ALSP年复合增长率达12.9%,律所正在与之“和解”
2020 年 9 月 17 日
洞见

两年前,替代性法律服务提供商(ALSP)还处于起步阶段,定义也不明确。在短短两年时间里,替代性法律服务提供商的收入从2015年的84亿美元增长到2017年的约107亿美元,这意味着同期复合年增长率为12.9%。当下,随着法律服务公司和律师事务所越来越多的参与到ALSPs中来,现代法律服务行业终于认识到ALSP真正定义,并且非常快速地接受了这一新成员,ALSP得以快速地发展起来。



ALSPs完成了许多原本由律师事务所完成的工作,排名前五的工作是:


  • 诉讼和调查支持;

  • 法律研究;

  • 文档评审;

  • 电子取证;

  • 监管风险和合规。


ALSP构建了不同的业务模式,范围也大小各异。他们的范围涵盖了从创业公司到像四大一样的颠覆者。律师事务所以专业知识和受过高度训练的法律判断为主导,ALSP在特定的时间内会有限度的聘请律师,但更注重在工作中实施严格的流程和项目管理,或更广泛地使用法律科技以提升效率。虽然许多ALSP不是律师事务所,但一些律所已经认识到新的商业模式对行业转型的巨大价值,并开始大胆尝试。


国际律所在某些领域已经与ALSP从对抗逐渐走向“和解”。在中国法律服务行业,部分律所认为ALSP距离我们还有很远。但Acritas调查结果显示,中印两国的律师事务所预计,未来5年,他们对ALSP的需求会大幅上升。未雨绸缪,正在变得十分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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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律所使用ALSP的趋势


在美国的律所中,对ALSP使用已经相当普遍了,大型律所也在大力拓展使用ALSP的方式。随着公司对ALSP模式越来越有信心,他们希望在更大的工作范围内部署ALSP。超过一半的大型律师至少使用ALSP的5个功能,最常见的是电子取证、法律研究、诉讼和调查支持、文件审查/编码和非法律/事实调查。


美国大型律所使用ALSP来实现这些服务的比例相比前两年有明显的上升。而在使用部分服务上,几乎翻了一番。大约有65%的大型律师事务所使用ALSP进行电子取证,而两年前这一比例仅为42%。目前有一半大型律所使用ALSP进行法律研究,这一比例在两年前只有21%。2018年,54%的大型律师事务所使用了非法律/事实调查,高于两年前的32%。诉讼和调查支持从33%跃升至52%,文件审查/编码现在被52%的大型律师事务所使用,高于38%。


2016-2018年美国律所使用ALSPs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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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为了本研究的目的,我们对律师事务所的规模定义如下:大型律所指拥有175名或更多律师的律所。中等规模的律所,如拥有30至174名律师的律所,而那些只有29名或更少律师被定义为小型律所。


除了排名最高的五项服务之外,大型律所还有许多其他选择,美国律所正在尝试关于ALSPs的新应用。超过三分之一的大型律师事务所使用ALSPs提供由持牌律师提供的专业法律服务。21%的人使用ALSPs进行监管风险和合规服务;17%的人求助于ALSPs进行项目管理;10%的人使用ALSPs提供法律起草服务。


中等规模的律所在监管风险和合规的问题上频繁尝试ALSPs。事实上,25%的中型律师事务所引用了这种做法——两年前这一比例只有10%。


小型律师事务所对ALSP的使用仍落后于大型律师事务所,但数量正在迅速增长。在所有排名前五的类别中,ALSP的使用增加了一倍多。小型律所也发现ALSP可以帮助他们用新的方式拓展业务,提升服务能力。


两年前,小型律所使用ALSP的主要目的是获得专业法律服务,主要方式是短暂的增加人员配备。尽管这已经是最高比例,但仍旧仅有18%的小型律师事务所参与其中。


2018年,37%的小型律师事务所利用ALSPs进行法律研究。相比两年前这一比例仅为11%,26%的人通过ALSPs寻求诉讼和调查支持,而两年前只有8%。使用ALSPs进行电子取证服务的小型律师事务所的比例为23%,相比过去两年翻了两番多。小型律所对冷门领域也表现出了兴趣。例如,10%的小型律师事务所使用ALSPs提供法律起草服务,这一比例与中、大型律师事务所相当。


英国律所与美国律所使用ALSPs的方式相似,但使用的比例更低。英国大型律师事务所排名前五的服务是:电子取证49%、法律研究42%、文件审查/编码占40%、诉讼和调查支持的比例为36%。


更大的差异可以从英国中型律师事务所的使用模式中看出来。英国的中型律师事务所最有可能使用ALSPs进行电子取证和非法律/事实研究,26%的中型律师事务所说他们以这种方式使用ALSPs。但是,ALSP的下一个最常见的用途是由律师和知识产权管理者提供的专业法律服务,各占21%。排名第五的是占比为16%的法律研究以及诉讼和调查支持。再一次,考虑到英国法律体系中诉讼较少的情况,这些差异是可以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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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选择ALSP的原因逐渐多元化


当被问及为什么使用ALSP时,律师事务所的回答主要分为三类:为了省钱、获得专门知识以及客户满意度。当然,在这些类别与律所之间仍有很多重叠之处。


(一)成本因素


在所有的律师事务所中,成本被认为是一个重要的驱动因素。但在今年的报告中,更令人惊讶的是律所以及企业客户向ALSP寻求专业知识的程度。74%的律师事务所聘请ALSPs提供诉讼和调查支持时,最可能引用他们的专业知识。电子取证的比例是62%,61%的非法律/事实研究。对于使用ALSPs进行文档审查/编码的客户来说,成本是最重要的因素。


使用ALSP的律师事务所驱动因素(所有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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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乎所有的服务中,获取专业知识被认为是使用该服务的首要动力。例如,74%的诉讼和调查支持都引用了专业知识,同时与成本有关的选项也得到了相当多的关注。


相反的是文件审查/编码业务是对专业知识依赖度最低的业务,有35%的律所选择了这一选项。从成本的角度来看,32%的律所表示外包更有利可图,19%的律所表示客户委托是一个重要因素。


总的来说,使用ALSP的第二大原因是“为客户控制成本提供了一种选择”。最常见的服务包括:文件审查(62%)、电子取证(54%)以及诉讼和调查支持(47%)。这一点以及下面提到的其他迹象表明,客户对ALSP的压力正在增长,尽管这并不是主要的驱动因素。


一些律所承认,使用ALSP“提供了一种吸引业务的创新方法”,这可能是律师事务所开始更多地将ALSP视为盟友而非竞争对手的一个迹象,这在非法律服务和事实调查中最常见。


(二)差异化价值


律师事务所转向ALSP的理由也有了实质性的变化。大约50%的律师事务所认为ALSPs有利于律所拓展业务。在所有的律师中,这一比例都呈现了上升趋势,在小规模律所中尤其如此。同时,律所还认为ALSPs可能会为客户提供一个差异化的切入点。53%的大型律师事务所表示ALSP可以提供这种服务,这一比例在两年前只有38%。此外,规模最小的律师事务所对ALSP所能带来的好处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重视——43%的律师事务所表示,ALSP可以提供差异化服务,而两年前这一比例仅为7%。ALSP也认为小型专业律师事务所特别适合他们的服务。


(三)客户的压力


律所正在承受来自客户的压力,要求他们更多地关注ALSP,有23%的客户表示他们鼓励律师使用ALSP,而两年前只有17%。


变化最大的是小型律师事务所。两年前,没有一家小型律师事务所感受到来自客户的关于ALSP的压力。如今,24%的小型律师事务所表示来自公司客户的压力更大。面临这种压力的中型律师事务所的数量,相比两年前增加了一倍多,达到了23%。39%的大型律师事务所表示他们面临着更大的压力,而两年前只有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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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需要一种新的经营方式


尽管在使用ALSP的律所中,ALSP的参与范围显著扩大,不使用ALSP的律师事务所在当下与未来都未对ALSP表现出更浓厚的兴趣。但从报告来看,在未来他们在某些领域需要ALSP的支持。


这不应该是个惊喜。长期以来律所对ALSP模式持怀疑态度,他们通常认为ALSP对律所的计时收费模式有着巨大的威胁,而不是帮助律所来服务客户。同样,反过来我们也可以看到应用了ALSP的律所已经将其整合到一个稳定增长的产品种类中了。其最初尝试ALSP的原因也是来源于客户的压力,客户认为ALSP可以提供法律专业知识。


一旦律所开始考虑ALSP,他们往往会坚持下去,并增加资金的投入。在美国的大律所中,29%的律所表示他们将增加在ALSP方面的投入,这与两年前的调查结果大致相同。只有3%的律所表示他们会减少在ALSP方面的支出,52%的律所表示会保持不变,12%的小型律所和40%的中型律所也预计会增加投入,很少有律师事务所预计会减少这方面的支出。


预计美国律师事务所的ALSP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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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两年前相比,在一些领域,人们对使用ALSP的期望值在不断提高。在大型律师事务所中,29%的律所表示,他们希望在未来五年内将ALSP用于专门的法律服务和项目管理。而两年前,这两个类别的比例都是14%。中型律师事务所也呈现出同样的总体趋势。小型律师事务所对文件审查/编码服务的期望越来越高。


这一数字可能低于实际情况。因为从历史数据来看,采用ALSP更多的是由客户推动的,而不是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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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对ALSPS更加信任


在美国,律所对ALSP对态度,与公司法务部门呈现同样的趋势:对质量和安全性的担忧正在下降,律所正在意识到使用ALSP在战略上的巨大价值。但是不同的律所抱有不同的态度。


大型律所对ALSP持有谨慎态度,79%的律所表示,对质量的担忧影响了他们使用ALSP的意愿,而两年前80%的律师事务所持这种观点。


这种担忧在中小型律所中得到了更好地缓解。在中小型律师事务所中,质量问题越来越少。两年前,78%的中型律师事务所认为质量是一个问题,如今这一比例仅为59%。小型律所对质量担忧的比例为59%,低于两年前的67%。


美国律所对使用ALSP的态度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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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最大的问题是敏感客户信息的离岸存储。大约有60%的律所认为这是一个问题,无论规模大小。这个数字在过去两年里几乎没有变化。对违反客户保密条款的担忧也没有太大变化,中小型律师事务所和大型律师事务所分别占50%和61%。


有数据证明,专业服务机构正面临巨大的挑战。两年前,许多律所并没有完全意识到ALSP的作用,这也是他们不使用ALSP的理由。现在,根据对ALSPs的采访,一些律师事务所似乎越来越倾向于将一些工作留在内部。


在那些根本没有使用ALSP的律所中,66%的律师是因为“更喜欢用内部资源来处理”。这再次说明ALSP面临的巨大挑战,显然许多律所还不能确认ALSP带来的竞争优势。特别有趣的是,在前两年,未使用ALSP的律所最关心的问题是数据安全,这一问题在今年只排在第五位,只有25%。


43%的律师事务所表示,他们之所以不使用ALSP,是因为没有客户要求。这再次表明,律师事务所大量采用ALSP往往是由客户方推动的。


直到第三个最受欢迎的回答,律师事务所才提出了一个针对ALSPs或其商业模式的反对意见:34%的律师表示他们关注ALSPs的服务质量,33%的律师表示他们不认为ALSPs一定会降低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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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伙伴与附属机构


鉴于ALSPs在早期的快速增长,一些律师事务所正在试图自己来复制这种模式,一般通过建立合作关系或者建立ALSP子公司的方式来实现。


对于大多数律所来说,合伙是一条很容易的道路。在使用ALSPs进行知识产权管理或由持牌律师提供专业法律咨询的所有律师事务所中,约有一半是通过合伙方式进行的。合伙制在诉讼和调查支持、法律起草服务和电子取证等领域也很常见——超过40%的律师事务所通过合伙的方式来实现这些功能。


大型律师事务所通常将ALSP作为组合的一部分加入到解决方案中。甚至有数据表明,律所会与多家ALSP合作,充当客户的过滤器,帮助其确定谁是最优秀的ALSP领导者。比起与多个ALSP合作,公司客户更倾向于与单个供应商合作,或者是律所与ALSP的组合。


相对较少的公司已经建立了自己的ALSP附属公司。考虑到在内部建立ALSP的巨大障碍,这并不奇怪。ALSP的商业模式与律所完全不同。想要ALSP完全发挥作用,律所不仅需要投入专业的法律人才,还需要商业头脑和定价专家。


律师事务所计划建立内部分支机构(所有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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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部来看,律师事务所在创建任何一种替代性法律模式时都面临着巨大的障碍。类似内部ALSP之类的新计划的创建通常由内部利益相关者驱动。更糟的是,与许多行业相比,律所可能面临更小的定价压力,这也减缓了内部ALSP的增长空间。同时,客户也在怀疑律所是否知道如何将法律专业知识、技术和创新业务流程结合起来,以驱动更大的价值。


在建立自己的ALSP时,律所有一个重要优势:依靠品牌声誉和更高的工资来招募人才。在采访中,ALSPs一直将获取人才视为其成长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这方面的例外可能是四大,它们为员工提供与大型律师事务所类似的声誉。对于其他的律师事务所来说,挑战在于打造有吸引力的雇主品牌,向潜在的雇员证明,律师事务所能够在更合理的时间安排下,完成高质量、有挑战性的法律工作。


相当多的公司表示,他们正考虑在未来五年内建立一家附属公司。最受欢迎的是涉及多种服务的跨学科实践,吸引了34%的公司。29%的公司表示,他们正在考虑一家法律程序外包公司或管理服务提供商。


很明显,律师事务所对ALSP的增长和重要性很感兴趣,或许还有点警觉。由于传统的律师事务所业务模式继续受到各种力量的压力,律师事务所将继续研究与这些法律服务创新者合作、模仿和利用的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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